闹剧
整理一冬的衣物,把它们打包放入衣柜底层。
夏季的布衣短裙则被安放在方便拿取的位置。
每一年换季,我们总要做相似的事情。
不断地脱落,然后不断地整理,目送我们的轮回,如此淡定地流变。
一些心情,某种气息,在这些花花绿绿的衣衫上,烙印下生活的痕迹。
在那里被整齐地折叠好,等候你下一次的展开,仿佛记忆。
什么时候买了这样多的衣服呢?以至于衣柜已显得不堪重负。
只怪女孩子的衣柜里总是少了一件衣服。
才使人永无休止地去填充,却又终于永无满足。
女人是贪婪的,女人也是最懂得伪饰的。
所以,这个世界有这样多的橱窗和时装,这样多的珠宝和香水。
城市是属于女人的,只要去最繁华的街市上走一走,便足以了然一切。
男人也许的确已经沦为女性消费的附属品。
从“家有好男儿”的选秀开始,“男色”的概念进入人们的视线。
在先秦,中国的男子以腹部饱满为美,于是,我们看到兵马俑无一例外隆起的小腹。
后来,人们喜欢皮肤白净,风度儒雅,美须髯的男子。
于是潘安出游,总是满载一车瓜果而归。古时女子们表达爱慕的方式,实在热情可爱。
男子之美,自古便不是一种罪恶,不是人们咬着牙根说的小白脸儿。
《世说新语》有容止篇专门来品论人物相貌风度。
但为什么今日论及“男色”,总有人不屑一顾,甚或义愤填膺呢?
大概,因为在电视机前支持收视率的多为女性。
男人好像成为了消费品,在心理上,又将自己联系到古时的男宠之流。难免不生出异样感受。
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女人可以花枝招展。
仿佛男人展示美便是无耻的卖弄风姿,令人作呕。
这对女人是不公平的,对于男人更是不公平的。
欣赏“男色”没有问题,有问题的,是一些人的心态。
最近,郑钧在“快乐男声”的海选中,与杨二车那姆发生争执,斥责她是选“男色”,而非“男声”。
仍然抱着吉他坐在台上的选手表情无辜。他也承认自己不是帅哥,所以不会去参加“加油好男儿”。
杨二的表现,只令人感受到她的粗鄙,而毫无她大约想标榜的特立独行。
“男色”与“男声”之争,令两位评委都丢了面子,却无疑起到了宣传节目,提高收视的目的。
这个时候,坐在一旁的张东,显得聪明许多。
一样是没有“男色”的东子,同样把自己的事业走得很好。
“男色”是好的,谁不爱美呢。“男色”却也绝不是万能的。
想凭一幅脸蛋吃饭的人,永远只能是个可怜的跳梁小丑。
这个永无满足的世界,总是光怪陆离地迷人眼目。
有人群的地方,从来不缺少新闻和混乱。
我们无法脱离媒体编织的这张大网。正如人逃不开自己的时代,我们逃不开媒体。
那么,就以局外人的身份,微笑看着。
反正,种种喧哗,无非一场场闹剧和玩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