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或谁的胡言

头脑必须清醒

心地必须纯洁

肉体必须干净

契诃夫说的,是许多人诚心向往着,却又难以达到的.

只是头脑的清醒,便已难得.

我大概便从未是清醒的.多数,是混沌中迷糊向前,一路洒泪,一路歌吟.我走过陌生人的门前,踏过不相识的台阶,却又在短暂的交会中成就了熟识与亲切.我没有太多的朋友,却拥有,最善良贴心的伙伴.

那些一同经过的人,让我在岁月小小的天井里,默默看你们的光亮在暗夜的天空,让我从容地溯去,同你们逆行,来把一一的开放和消亡都变得光润迷人.

我是不断地睡吗,在现实与想象那狭小的缝隙,我大口喘气,呼吸迷药一样的气息.我于是,是这样地无法清醒,在无穷止的昼夜,思想与思念,许多许多的无济于事.

只让我心爱的人们,懂得我的心思纯净,只让你们看见,我多么地在意,我们的感情.

我体会得深刻,虽然,我明白眼前一切的真实可触,原是不曾到来的虚幻.

好象,远得更远的云,便只是你的想象,好象,我从未降临的生活,却分明在19年的长度中深深爱恋又恍惚度去了.

我站在被吹凉的空气,感觉又一个秋天.

你穿起那件黑色的毛衣了吗,你明白了候鸟眼中的离情别意了吗.

让我坐在自己的位置,手握一杯滚热的开水,来发觉窗外的树木在日光里的深情.

而我们,惦念着些什么呢,竟在无人的许多时间,嗫嚅出一句句短诗歌.谁也不会读起的诗歌,最终只会一字字死去的文字.

就明白了,或许,我们什么也不拥有,只把握了这一点刻上,自身的悲哀或者欣喜.

谁或者谁,在多远的地方,如你般坐着,也喝着一杯开水,也想着无关紧要的人和季节呢.

是你吗,或者是他.

在秋天里,不可得的是清醒,长久的是沉溺于西风的萧瑟.

而我,是深怀了感激与爱的.

我对岁月俯首,对星辰致意.

那个寒冷的夜晚,和良站在空旷的操场,星是散碎,而光亮是清澈无染的.

我想到宇宙的无限,想到不可挽回,不可琢磨的长度与空间.

那黑漆的世界,仿佛要吞噬所有,却又好象给予了一切.

我不能够懂得,关于无限的事情,我只是痴情万分地享用我卑微渺小的存在.人由于渺小,才需要伙伴,那些可以在寒冬里挤在一团取暖的人.

而相隔的山岳与回忆,把太多的美好,轻易地隔绝了.

原来,我只可以轻轻地把你们惦念.

朱,我在这里喊你的名字,我想着你的幸福和甜蜜.我在默默祝福,又默默思念,那些我们快乐的过往.田,从来不是个体贴的朋友,却把你,放在心中最体贴的一处.

你还会记得吗,15岁那年的你我,记得夏天的瓦蓝天空,记得穿着白衬衫的女孩子,笑意天真.

朱,你生日那天说,我怕你忘记了给我画生日卡片...你说,你把每一年我送你的卡片都精心珍藏.我又怎么会忘记呢,我每一年,最简单的心意.

我是幸运的孩子,在年少的无知里,认识又相知了一样无知的你.

当你就要飞离这座城市,我只有微笑,因为,你是向更多的幸福飞去.朱,要守你的天真,你的纯净,那是上天的礼物.

八月里,小鹿在火车上发短信给我:我看到,北方的平原上,开满明媚的太阳花.于是,我一个人躺在夏的枕席上走失.

在驰去南方的列车上,小鹿经历着一场繁华迷醉的盛宴.我想象花朵,想象平原上色彩烂漫到无际.

静,在你求学的路途上,是否也曾经历着这般的梦幻呢?静,那么善良的女孩子,你还会做淡紫色的梦吗.

高中的你,对我讲起你穿了白纱裙,漫步在薰衣草田的午睡.我是羡慕非常的,也想,只有你会有飞鸟一样轻捷的思绪吧.

你还好吗,在长江的那一岸上,在拥有美丽传说的城市.我只有等待冬来,让北方的雪,载我的叮咛,飞去南方,落成一阵雾样的水花.

要让你们懂得,我的珍爱,我的小心.

我手捧洁白的花朵,来把所有的际遇迎接.我爱,你要明白温柔,明白许多不言语的甜美.虽然,我永远是混沌中模糊着向前,唱着哼着不清晰的诗歌,又总会簌簌掉下泪来.

我却是坚定的,把我所有的爱恋,投射在不曾来过的生活.我在想象里,我在你的,我的,我们的想象里,沉迷了.好象赤脚走在青草丛里的孩子,让踝骨沾上晶莹而冰凉的露水,于是可以勇敢地走进现实的无奈.我是小孩子,我要无条件的宠爱,是的,我愿意幸福,我只愿意幸福.

我似乎在和自己说话,却又仿若有另外的自己躲在另外的空间,狡黠地窥探我的心灵.是你吗,是真实的你吗.依旧是不得清醒,恍惚里,我看见秋天,看见希望,和温暖.我对自己说:

头脑必须清醒

心地必须纯洁

肉体必须干净

这是我最美丽的期许和祝愿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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